窗外斜阳如洒金,落在他衣袖上,如扑满了蝴蝶。
作者有话要说:
我居然又二改……这本真的有毒,写了五回改了三回……
第6章第五回
那清河苑建在斥国公府的西南面上,是一间极雅致,极奢华,极清静的所在。只是那苑中,平日里总少不得鸡飞狗跳。那王大公子常站在门前石阶上,吆五喝六,一会儿要纸笔,一会儿要茶水,忙得一干下人进进出出的伺候。
这两日却不同。
王进像是被下了降头般,突然间消停起来,也不再嫌香炉太近,也不再嫌火盆太远,只自顾自待在房中安生写字。间或有人不解,问他如何不去锦园,如何不见玉山,他便绷着脸,天南海北的寻托词。
如此遮遮掩掩,鬼鬼祟祟,到了八月十日。
那清河苑房中的紫檀嵌牙短几上,一个鎏金香炉正吐着淡淡青烟,香气逸散在珠帘宛转间,柔软而又缠绵。北面的窗纸里,透过浅浅的日光,被雕花窗棂挽留,只余下三两点残晖,落花一般,复照在素白宣纸上。
一只宽大的手掌,正穿过赤红色华贵蜀锦的袖口,捏了支玉管鸡距笔。那手上一个玳瑁扳指,正在残阳里径自发着蜜色的微光。那人笔下书来写去,龙飞凤舞换了数十种,却仅五个字:不识金貂重。
“爷,小的按您的吩咐,把东西送过去了!”
永禄推开门,小跑进来,甫一见了王进,便是这么句话。
原来几日前,那王大公子偶然得了柄象牙刻花扇骨,觉得很好,便托人裱了张金碧山水扇面,又凑齐了扇坠等物,送给那老斥国公。他此时闻言,便搁下笔,挑眉问道:
“爹怎么说?”
不料永禄听了这话,却笑起来,板着脸拿声拿调的学那老斥国公:
“这傻儿子,都入了秋了,送什么扇子?”
“滚你的!”
王进笑骂,抄起手边卷轴便掷了出去,心道这小东西竟敢消遣起自己了。那永禄见状,忙伸手接下,猫着腰将那卷轴恭恭敬敬的又放回桌上,复腆着脸赔笑,“爷,老爷子戎马出身,风雅不来的,您何苦呢?”
王进闻言,不咸不淡的瞥他一眼,却又料着这说得在理,便突然有些心疼那扇子。永禄却不敢真惹恼了他,见他默然不语,便眼珠一转,移开话头,道:“老爷还问小的,锦园那事……办得如何了?”
王进一听锦园二字,心中一跳,反问道:
“你怎样答的?”
“小的哪敢胡乱做主,只说那琵琶伎难缠,爷您正成日里想着法子呢!”
那王大公子听罢,心中稍定,只嘱咐永禄仍旧不要多言。但无论他明面上装得如何云淡风轻,实然总有几分心虚在怀。只因那从前王进不过是为着家中基业,要效仿太学博士,诓了玉山进宫献艺。无论寒江雪景图,无论上好东珠,就算众芳楼里吃的那些闷亏,京城中受的那些嘲讽,都是为了斥国公府的打算。也正是如此,不惜挖空心思,去寻那曲江池边第一朵拒霜花。
但从玉山垂眸嗅花的那刻起,诸般坦荡纯粹竟忽的变了模样,说不清,道不明,又夹杂进一点私情,一点暧昧,一点朦朦胧胧的心悸心动。想他王大公子向来惯擅风月,眼中美人佳眷走过无数,此刻却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。他明知自己该去邀那琵琶伎入宫,但却莫名其妙的不愿见他为难,更不愿见他抛头露面。王进忽然觉得,那朵芙蓉花是个祸害,是一切业障的根源,是一个造化弄人的差遣。毕竟从前他好歹有去见玉山的理由,为着一粒珍珠也好,为着一点薄情也罢,见着了,便觉整日里心安。
说到底,这不懂痴情,岂非因为不曾动情?
正出神际,门房托人传话,言明玉几人在升平坊中设宴,邀王进同去。而那王大公子本就枯坐家中百无聊赖,闻言便连声答应,立刻着人更衣备马,跨上那漆黑色大宛良驹,携了永禄,径自往城南去了。
岂料在半路上,却出了件事。
京城里横贯南北的,有一条永济渠,渠上有一座月棹桥,是斥国公府往升平坊的必经之路。而当今日王进策马至永济渠边,却见桥上里三层外三层,熙熙攘攘,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王进拿着马鞭一指人群,向永禄递了个眼色,让人去问个究竟。
永禄见了忙钻进人群堆里,挤到那桥边,往渠中探头探脑。只一眼,就变了脸色,
“爷,有人落水里了!”
王进闻言,眉头一皱,高声斥他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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