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跟着的戚羊倒是发出了惊疑的声音,他是在宫中做事做老了的,人也认识得格外多,此时已认出此女乃是李昭仪身边的翠环。他当即怒道:“来人啊!”“来人什么来人!”唐颐低喝一句,重重拍了下他的脑袋,“有你说话的份吗?”戚羊满面怒容定在脸上,中气十足的怒喝被硬生生收回了胸腔,他憋屈地站在一旁,再不敢多说话了。眼看着事情败露,唐颐身边的随从侍卫们也都不是省油的灯,很快翠环出现在此的原因就被逼问了出来——她是得知了唐颐今夜宿在守卫并不森严的含凉殿后,拖了熟人的关系,让人帮她混进了含凉殿,偷偷在宫人给唐颐准备的茶水里下了春|药,又给戚羊和几位宫人也下了安眠药,然后爬上唐颐的床,意图……咳,意图什么也不必多说了。唐颐在听到“春|药”二字后,气得青筋都暴了出来,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暗算!翠环见唐颐脸色通红、青筋暴突、额角淌汗,正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看着自己,吓得哭着跪下拼命磕头,求他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,否则她就完了。唐颐的身|体还在发热,整个人难受极了,头也晕晕的,但好歹脑子终于彻底清醒了。如丹气急了,问唐颐如何处置,戚羊也再次不怕死地小心翼翼地建议,将翠环捆到圣人跟前去,让李昭仪亲自过来解释清楚。在翠环惊恐的求饶声中,唐颐拍了拍戚羊的肩,戚羊瞪着他,身怕他受了情伤彻夜未眠后又受此大惊大怒,身子会支撑不住,却见唐颐抿着唇,一动不动地盯着翠环,目光渐渐变得平静,直至冷漠。戚羊大气不敢出。如丹他们也静静立着,屏气凝神,等着唐颐发话。等了很久,唐颐依然没有动静,如丹上前小声道:“十九郎,此女胆大包天,不管您想如何处置,属下等都会立马照做,但请您别气坏了身子。”唐颐冷冷看他一眼,忽地勾|起唇,露出个比月色更动人的笑,竟是带着十足十的邪气。他拍了拍如丹,又吁了口气,嗔怪地看了戚羊一眼,阴阳怪气道:“这么大半夜的,圣人定是睡下了,何必去扰他安眠?”戚羊犹豫道:“那……”唐颐的目光转向翠环,沉沉无波,那黑洞洞的眼神令翠环惊恐至极。唐颐“啧”了一声,蹲下身与她平视,道:“没想到,李昭仪如此恶毒心肠。”翠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唐颐猛地伸出手,生生从翠环半开的领口中拽下一样东西,翠环吃痛高呼一声,下意识地要伸手去夺,却在下一刻反应过来对方是唐颐,是玩世不恭、桀骜不驯的十九皇子,不管他抢了她什么,她都没办法反抗。如丹凑过去一看,唐颐拽下的竟是翠环挂在脖子上的一块玉,上面刻着个“翠”字,边缘还纹了益国公府的家徽。唐颐失笑道:“益国公府这点玩意,我是早有耳闻的。”然后他站起身,戚羊忙去扶他,却因动作慢半拍扑了个空。唐颐头也不回地往偏殿走去,道:“我去睡了,你们放了她,由她想去哪去哪。”一众人鸦雀无声,说实话,戚羊已经快被唐颐弄懵了。当然,比起翠环此时的心情来说,他的这点情绪起伏还不算什么。……颜雪柔做了一整晚的噩梦。她梦到唐颐非要娶她,直接把花轿抬到了颜府门口,接亲队伍中涌出很多翊卫,冲进颜府便将她给绑了。偏偏她阿耶阿娘和兄弟还十分高兴,欢天喜地地不知从哪找来几串鞭炮,就在府门口噼噼啪啪地放起来,惹得整条街都跑出来看热闹,她则大哭着被抬上了花轿。她哭得昏天暗地,转眼就到了宫中,被扔在地上,等揭了蒙头的蔽膝,才发现高堂位置上坐着的俨然是当今圣人。圣人一脸怒不可遏:“你答应我的事呢?我让你为十九皇子挡桃花,不让旁的女子接近他,你这身衣裳是怎么回事??”颜雪柔吓得垂下头,一眼就见着自己身上喜服的颜色图样,正冷汗涔涔,身后传来唐颐冰冷的声音:“你竟是因为这个才接近我的?”她转过头,见唐颐正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。她颤抖着不知该说什么,好半天才憋出一句:“我……我哪里接近你了?!”唐颐听罢大怒,将她从地上拽起来,一把推向一旁观礼的吴王,吴王顿时笑得一脸灿烂,敞开怀抱将她接住,然后她就被吓醒了。“…………”全身是汗。她几乎是虚脱般爬起身来,靠着靠枕久久发呆。……今日是朝参日,唐颐是皇子,又有十六岁了,平日里这种日子是要上朝站班的。可他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,戚羊早晨去紫宸殿帮他告假时,圣人问:“他又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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