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晨一动不动。在公主府的那两日虽说他们也是同屋而眠,但到底是不一样的。今晨大多数时间都是将她哄睡着之后再慢慢起身在塌子上睡,而不是外人所以为的那种同榻而眠。可这一次不一样。今晨知道她是什么意思,也是因为如此,他才会拒绝。谢令从没有拉动他。她脸上的笑慢慢收敛了下去。她看着今晨清隽的面容,只觉得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丢脸过。她贝齿紧咬下唇,甚至透出了丝丝血意。她强装冷静地开口,脱口而出的瞬间却带上了哽咽:“你是不是嫌我脏?”她说。今晨身子猛地一颤,看着谢令从的神色满是不可置信,想说什么,却见她高扬起了头,似乎想把眼泪憋回去。“公主怎么会这么想?”他手忙脚乱,一瞬间有些无法忍受。无法忍受自己竟然又把她惹哭了。“不是吗?”谢令从声音发着颤:“我成了婚。”“我是长宁侯的妻子。”“是长宁侯府的侯夫人。”这样的一个已嫁女人,在外人看来,怎么可能干干净净?如果不是,为什么要拒绝她的求欢?在公主府里,她穿着暴露,刻意地勾引他,他却强忍着也不愿看她;她说要骑马,他满足了她的愿望,却是安排了两匹马;甚至现在她主动提出那件事,他还是拒绝。谢令从是大启的嫡长公主,生来高高在上,她在外人面前可以嚣张,可以跋扈,她面对任何事情哪怕是长宁侯的蓄意设计、父皇的放任不理、皇后的刻意隐瞒,她都可以装作一副平淡的模样,但唯独在今晨方面,她做不到淡然处之。对于别的事情,她有经验,可是在感情这一方面,她有的,只有今晨。少年时期再多的浓情蜜语,可在她迫不得已出嫁的那一瞬间,她的信心就开始了动摇。从此以后,她是别人的妻子,今晨真的不会在乎吗?她能够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处置太夫人,杖责长宁侯,可在今晨面前,她只能强装冷静,患得患失。在感情方面,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,一个刚十六岁的小姑娘罢了。今晨一时间手无足措,又想安慰她,又怕她拒绝不敢碰她,好半天后,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他看着她,却是道:“昨日,臣同公主说的话本里的那个书生,公主可还记得?”谢令从却以为他在转移话题,扭过头不肯看他。今晨继续道:“臣说,那书生不是个好人,否则他若当真喜爱小姐,合该自己搏出一番天地,再三书六礼明媒正娶,哪能让小姐放下一切跟他私奔,每日风餐露宿,亡命天涯?”“既然真的喜爱一个姑娘,合该给她最好的。”他正视谢令从的眼睛,一字一句认真道:“于臣而言,公主亦是如此。”“我的公主,合该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一切。”他现在还不够优秀,站得还不够高,还没有那个能力保护好公主。等他真正成了配得上公主的那种男子,届时三书六礼也好,拜堂成亲也罢,别的女子有的,他的公主自然要有;别的女子没有的,他的公主也要有。今晨忍着,不是因为不爱她,是因为太爱她了,所以才想把最重要的环节留到新婚夜。谢令从看着他庄重严肃的模样,鼻尖一酸,眼泪再也忍不住,如潮水般涌了出来。今晨见状更手无措,只得绞尽脑汁哄她开心:“其、其实也并非只有这个原因!”他对上谢令从湿润的眸子,灵光一闪道:“还,还有,还有就是臣怕!”谢令从的哭泣戛然而止,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今晨。“你怕什么?”她带着哭腔问道。“臣怕——”他轻轻擦干她脸上的泪水,微微一笑,声音极尽诱惑力:“毕竟臣现在无名无分,若是贸贸然给了公主,届时公主腻了臣,怕是只闻新人笑,不见旧人哭了。”他眯着眼睛,似是想起了什么,声音带着丝丝危险:“毕竟,敬安大长公主前些日子不还在说要给公主寻男宠吗?”一更~夏日的变脸能力不只是说说的,方才还下着漂泊大雨雷声轰鸣,未过一刻钟的功夫便已雨过天明,万里无云,若非是那地上的积水,恐怕谁都看不出来这里方才下了那么大一场雨。太阳钻出厚重的云层,金色的光芒映照在地上的水涡里,散发出点点金色的光斑,绚丽绝伦。而此时的屋里,气氛却是稍稍有些冷凝,与外界的清和景明仿佛是两个世界。谢令从跪坐在床上,双手撑在身后,看着今晨近在咫尺的容颜,喉咙微不可查的动了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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